清晨，小润醒来了。他身上的狼藉已被处理干净。小白正看着他，面露笑容：“你醒啦！正好给你试试我妹妹做的鲜花饼。”
小润用力去抱住小白，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：“小白，我以为你不来了。”
小白很是奇怪：“我上次不跟你说我要休整一阵么。反倒是你，为何将自己弄的一身是伤？昨天我过来时以为你被人害了。看见你手握着刀才知道是你自己弄的？为什么呢？”
她面色严肃起来：“是不是你家人对你不好。你发高烧他们都不照顾你，为什么？”
小润知道瞒不住，低头说：“我要做一条鲤鱼就必须这么做。我不让娘亲靠近是因为她每次看着都要哭很久。所以我都自己躲起来整。”
小白认真地看了他几眼，才说：“我这次去了东海，结识了龙族。那里的小孩跟你长的一样。所以，你不是鲤鱼，你是龙，对吗？”
小润倒是第一次听说，他脸色茫然：“龙是什么？”
小白从她这次带来的一堆书里找出一本图册，翻两页就指给他看：“这是六界神兽谱。排在第一位就是龙。”
小润一看，还真是自己的模样。小白很困惑地说：“龙和凤是六界最尊贵的神兽。你为什么好好的龙不当，要去当鲤鱼？”
这下换小润懵住了，他从小被其它鲤鱼说他面目可憎，现在被告知自己是最珍贵的龙。他摇头道：“我不知。从小娘亲就要我当鲤鱼，说这样才能活命。”
小白明白了，点头说：“那你是跟我一样了。背后有故事。”
小润想起自己的不安，索性也问：“那你呢？明明说是水莲为什么你家人叫你葡萄。”
小白也不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。淡淡地说：“他们希望我平安，就让我变成葡萄。我当时见你天真可爱，一时脱口告诉你真相。你可要为我保守秘密。我在外就是葡萄，一只果子精。”
小润放下心头大石，很高兴小白能与他分享秘密，认真地说：“我一定会守秘密的。可是，你也要对我坦白，你那天明明说梦陀经对你帮助很大，可你在你家人面前又是另一套说法。你不能怕伤我心对我说谎。”
小白算是知道他的情报来源了，她耐心解释：“说话的内容在对不同的人和角度就不一样。你是帮我很多，让我不用花费更多时间和风险去找它。可对我家人来说，他们更关心我的修炼进展，我自然会顺着他们来说。
再说，梦陀经记载的禁术对目前的我用处不大，只是增长些见识。但在将来，它或许又能起用。未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。有些东西留给自己思考就好，不需要将话都说透。”
小润似懂非懂，他知道小白不是说违心话就好。小白说：“你心事太重，好在你能及时表达出来。若你无法表达，就做些你喜欢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吧。不要被你的情绪困住了。”
若是从前，小白会将小润当成孩子，哄着他说话。但经过昨晚。她发现他极度敏感，又缺乏安全感。便改变方式，尽量引导他去正面思考。
她还引导小润说出从前的遭遇，也就明白为何他会以为自己丑陋了。她说：“木秀于林，风必摧之。他们欺负你，无非是妒忌和忌惮。而你是龙困浅滩，若能沉下心修炼，将来或会一飞冲天。”
小白怕小润不明白，一句句与他解释清楚，又给他讲了个丑小鸭的故事。她说：“丑小鸭也罢，白天鹅也罢。它始终是它，只是它的同伴无法接受，便要折辱和排斥它。好在它心性坚韧，靠自己找到了立足之地。所以，无论在何境地，切记自爱自强。那些伤害你的只会激发你变得强大。”
小润脸庞闪闪发亮，他真是佩服小白懂那么多：“小白，你好像什么都懂，你多大了？这些都是你族人教你的吗？”
小白讪讪地说：“我才百岁出头，这些都是我看书学来的。”
小润呆住了，百岁在笠泽都是奶娃娃，镇日只会玩。他觉得要快点强大起来，不然就真的输了。他心虚地说：“那我大你……约莫千岁多多……。你那么小，为什么你族人肯放你出来？”
小白对这里的年龄也是感到无力。她以前学历史不过上下五千年。这里动辄十几万岁。她真心无法明白这算法的根源。好在她学数学不是历史，也不深究。只说：“凡间十几二十岁就出来养家糊口了。我没觉得自己很小。”
小润小心地问：“你是为了报仇才那么拼命吗？”
小白脸色黯然：“先母遗训不得报仇。何况仇人实力强悍，若不能一击就中，反倒连累全族。我是直觉认为那人未必会放过我们。至少先护着妹妹平安长大，其他日后再说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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