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 跨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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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是顾燃，里面是简单的灰色高领毛衣，外面套着黑色大衣，双肩上散落地雪花尤其显眼。
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不是在拍戏吗？

“拍戏结束了？”江承还是有不小的疑问，虽然只是一个小成本网剧的男一号，但是也没这么快。

“还没。”顾燃退后了一步，“灿灿睡了吗？”

江承带上门，“刚睡着。”他看见顾燃手上还提着一个纸袋，依稀看见里面还有一个礼盒的轮廓，“那你剧组是给你们放假？”

江承表示怀疑，以他的性格不会是无故脱离剧组，而且就目前而言，他也有所耳闻，虽然顾燃是得到了他公司的重视，不过由于资源的稀缺，分配上向来是不足的。

“就想看下灿灿，明天早上剧组还有戏。”

江承瞥了顾燃一眼，认真的神情，丝毫做不了假，差不多一个半月没有见，“吃过没？”

他转身进去病房，顾燃跟在后面。

江承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蹲在灿灿的床边，手轻轻拂开额间的碎发。

“要不然叫醒她吧，刚睡着下去。”江承想着既然这么短的时间辗转两地，应该是极其担心。

“不用了。”顾燃将灿灿的手塞入被中，将那纸袋放置在桌子上。“这会儿要是叫醒，后面她就很难睡着了。”

顾燃掖好被角，江承转身瞧着这风尘仆仆的样子，必然是赶回来，转身哪保温桶时，不小心撞到顾燃手臂。

“呲……”非常轻的痛。

江承转身，着急询问，以为自己这么一撞，直接把人弄受伤了，“怎么了？”

顾燃摇头，江承放不下心，要看个究竟，顾燃无奈怕吵到睡着的两人，拉着江承往阳台走，关上落地窗。

“真没事，就是昨天拍戏时，手摔了一下。”

“没什么大碍吧，要不然找医生看看。”

顾燃摇头拒绝，“不用，昨天在那已经看过了，没什么事。”

江承见他坚持，也不好强制要求，“吃过没？”

问出突然也觉得多余，不等对方回答，转身进屋，顾燃诧异他的行为，就看见江承又走了出来，这次手上还提着一个保温桶，

“吃点吧还是温的。”江承递过保温桶，“这里面是沉烟准备的晚餐，今天正好是跨年夜，多准备了点，正好咯，也不用明天浪费了。”

顾燃没有多犹豫，接过晚餐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，借着旁边的路灯，温热的食物一入口，心里一股暖流而过。

这三年来，最幸运的事就是遇上江承，遇上宋伯，遇上沉烟姐，给了他太多的帮助，也给了他久违的温暖。

从这可以看到远处的江水，黑暗中静静地流畅，交杂着霓虹灯，闪闪发光，接近12点了，似乎都能听到远处的欢呼声。

“明天的戏怎么回去？”

“打车。”

江承笑出声，其实他是有些不理解，何必这么急地赶回来，浪费时间，又是精力。

“就为陪着跨年？”

顾燃挠头，是有点让人费解，笑着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，“算是吧。”

“医生说灿灿的伤也恢复地差不多，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，你要是赶不回来，我们可一先帮你照顾一段时间。”

“不用着急拒绝，你想想，你都在剧组，后面估计你经纪人也给你安排不少公告，估计就是没时间，交给你家保姆，也不是专业的，而我爸这边也是一起出院，放在一起，也有个照应，而且我家那个老头子最听你家灿灿的话，还可以哄哄，省的我们照顾他费心费力。”

顾燃明白最后的话其实都是江承为了让他少一点心理的负担。

外面的雪还在飘，洛川的冬天不算长，下雪的时节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，这几年雪量更是减少许多，零零星星地飘落在空中，却有了另一种的美。

而面前这个男人只是穿着简单的外套，夹克衫，透过路灯下飘着的雪天竟然给人一种暖意。

砰砰砰砰……

烟花绚烂多彩，新年的钟声响起，为眼里的景添加了一笔色彩，如此相得益彰。

“新年快乐！”江承转身祝福道。

“新年快乐！”顾燃轻声回应。

江承不知为何心里一愣，这个时间，人来人往最平常的祝福，在顾燃认真地四个字里，还有微微地颤音，可是那眉眼里的认真，温柔的笑意，竟让他觉得比伴随着新年钟声盛开的烟花还动人心魄。

站在黑夜里的少年一身纯净，好似不属于这片天地，可那遮掩不住的少年气息却又是只属于这个人间。

他从顾燃的眼里看到了天幕下盛美的烟花，似乎也看到了自己，这样安静的世界清醒地提醒他心跳声开始慢慢提高跳动的频率。

洗手间里，江承掬一捧冷水往自己脸上泼去，如此反复几次，他抬眼看向镜子里的他，不正常的心跳频率终于慢慢平复。

他看着镜子里的他从口袋里拿出烟，点上，一缕缕烟模糊了镜像。

直至心情完全平复，返回病房，还未走进，就看见之前已经休息的蔡姐手里拿着洗净的保温桶。

“刚才宋先生醒了，幸好顾燃在，搭了一把手。”

江承看来一眼室内，一片漆黑，没有顾燃的半点身影，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，“他人呢？”